s (三八)酴醾欲雪_潮来不钓(年上1v1) - 御书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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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八)酴醾欲雪(2 / 2)

&esp;&esp;“怎么不难?你做好一切努力,可它就是不听你的,比单恋还难受。”小钟怒,当场打开小组界面,声情并茂念给他听,“有的养着养着就死了,生病了;有的一直装树,装青菜,不开花;有的疯狂生长,乱糟糟的……”

&esp;&esp;大钟听得更乐,笑意收敛含蓄,脸却泛绯红。她几次转眼看他,总疑心他又在暗暗地憋坏主意。但他没看出她的狐疑。她忽然知道了。他好像在努力哄她开心,所以才讲那些风雅的逸话。尽管结果是完全没有哄到,甚至有点烦,他竟然真想教会她。

&esp;&esp;她将手覆在他的脸上,不许他再笑,才发觉他的皮肤出人意料的烫,趴在胸膛上听,心跳也很快。

&esp;&esp;“你发烧了。”

&esp;&esp;淋过雨,本也无怪。

&esp;&esp;但他死不承认,却顺势抱住她的脑袋,流连绕过颌与颈,缓缓迎向更低处。

&esp;&esp;小钟一顿紧张,慌乱伴着耳畔的鼓动加剧。接下来应该……应该就是她想的,该做正事了,他想要她。

&esp;&esp;而她需要做的只是顺从?不想。

&esp;&esp;她在滑下去的途中,顺道舔了他一下。他很敏感,光是这样就受不住了。身体顿时绷紧,口中呢喃着道“不要”。

&esp;&esp;“真的不要?”她问。

&esp;&esp;没有回应。也许他真是烧得糊涂,不过被她轻轻一推,就倒卧在沙发,任人摆布。

&esp;&esp;剥开丝绸睡衣,雨后的蘑菇已倔强地抬起头,红得像熟透,圆润的顶端冒着呆气,天真却诱人地祈求,“请把我吃掉吧。”

&esp;&esp;她故作冷淡地看看蘑菇,又看看他。

&esp;&esp;“你没感觉到吗?”

&esp;&esp;小钟不过是好奇答案,但这话怎么听都有几分奚落之意。

&esp;&esp;“或许。”

&esp;&esp;“现在有感觉吗?”

&esp;&esp;她的手抚摸上去,掌中便留下暧昧的湿润。

&esp;&esp;但他满嘴胡言,“不知道。”

&esp;&esp;“嘴比鸡硬。”

&esp;&esp;如此显着的变化,多少有感觉吧。但小钟就经常察觉不到,哪怕下过的雨走得再快,也不会瞬时就杳无踪迹。直到前天下午在办公室,她才在极度压抑的密闭空间里弄得清楚,那是像鳞浪一样细密的哀愁,在斜阳下翻涌着金光,一阵一阵的酸楚。酸的。如他所说,潮水是酸的。

&esp;&esp;她用他的手指拨动珠叶,再到更深的翻搅。她想他还未曾仔细摸过她,或是用手指进入。为什么?因为不喜欢?那她会让他喜欢。

&esp;&esp;两种不同的液体在手指的缠绕间混融,但或许也是进得太深,她提前有了在做的错觉,渐渐不满于他的温吞,包容,好像她怎样胡闹他都会承受。她宁可他控制不住地用力干她,骂她是小婊子。他曾怎样将她按在浴室的墙上,现在也可以故技重施。

&esp;&esp;还不够。

&esp;&esp;“看着我。”她命令着,脱掉身上的裙子,又将小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茶几上,口红、粉饼、漱口水、湿巾、纸巾,烟和套。她拆开套的包装,没有细看一眼构造和使用说明,就胡乱将橡胶圈往他上面套。

&esp;&esp;她相信前戏这种东西就像菜肴的摆盘,没人在家里自己吃饭,还要花里胡哨,大费周章,弄湿,随便弄弄就好了。最下头的避孕套环节,当然也是越快越好。

&esp;&esp;但他脸色变得难看,不顾形象地仰着头,大口喘气。好像被弄得很不舒服,透明雨衣死死地锢住,似下一秒就要撑破。

&esp;&esp;她不知道戴这玩意折磨得像受刑。难怪渣男们不喜欢,她看着也很疼。

&esp;&esp;“太紧了。”他痛苦说道,反手抓着沙发,抓得指节泛白。

&esp;&esp;“你得戴着,不许弄在里面。”小钟想起刚才迷迷糊糊地忘了这件事,情绪有点激动。

&esp;&esp;他捡起随手丢在地上的包装看,“小号。故意买的?”

&esp;&esp;小钟终于知道他痛是因为自己疏忽买错了型号,气焰短了大半,“这……这东西还有型号?”

&esp;&esp;他勉强地半坐起来,一本正经地指给她看,“尺寸在这里,49±2。”

&esp;&esp;这是小号。那大号又有多大?小钟对数字毫无概念。

&esp;&esp;但听他念出来,她条件反射想起以前上课的情景,心中更增混乱。

&esp;&esp;“你没有自己的套子吗?”

&esp;&esp;他摇头,“我要是有,哪来干嘛?”

&esp;&esp;“坏男人。”

&esp;&esp;转念一想,小钟有些怅然。他连在家替换的衣服都给她准备好,就没想到会跟她做?留宿就是单纯的留宿。是他将小孩想得太简单,还是她将成年人想得太复杂?

&esp;&esp;又或者,在她的观念里,戴套做爱是一件必须的事,对他却不是?

&esp;&esp;“坏男人。”

&esp;&esp;千言万语无处说起,眼角却浸出泪水。

&esp;&esp;但她难过不是为失望,而是又一次触碰到她们之间的鸿沟,像毫无防备撞着一堵透明的墙,怎么不痛?

&esp;&esp;她知道他也痛。

&esp;&esp;而他忍痛怀抱她,不忍见她在面前光着身子还哭。耳畔吐息承着浓郁的情绪愈发沉热,手掌的触碰克制,反而兵不血刃,就教护卫着软肋的重重封锁悉数缴械,像花瓣铺展开,柔嫩的蕊心曝露出来。

&esp;&esp;“在害怕?”他问。

&esp;&esp;他明白她的顾虑,那更不可饶恕。

&esp;&esp;却无继续吵架的必要了。

&esp;&esp;她破罐破摔,强横地要将他往自己里面塞,有意用痛苦来惩罚他,也惩罚自己。但过于窄小的套戴不长久,她抬腰将他往外吐,橡胶就随动作滑落,像死去的蝉蜕揉皱成小团。果然没办法戴。

&esp;&esp;又只好直接做了。方才也是如出一辙的状况。就算重来一次,也不可能停下来等。谁要等?她只听见他叫得很媚,很浪,很大声。长颈扬起,手臂向后苦苦支撑,眼光不敢逼视她。失控的姿态教人分不清他究竟是痛的还是爽的,甚至她最后都不好意思地出言提醒,“叫太大声了。”

&esp;&esp;没人说话,他的声音尤其明显,浸润着悬流的清响。木杵在烂熟的浆果里闷闷地捣,捣出发酵的酒精味。坏心情稀释在醉意。情事的快乐并不来自于征服或掌控,而在于磨合,素昧平生的两块顽石终将磨成契合的情状,分不出彼此。

&esp;&esp;醉的迷雾底下,缭绕是迷人的香甜意。

&esp;&esp;然而,这事情由她来做,总归少了点风情,不够香艳,有点单调,像多次测量取平均值的生物实验,没有佛心的和尚糊涂撞钟。有时她也觉他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动情,是讨好她,哪怕在兴头上也淡淡地疏离。他是这样的性子。情欲本不该关他的事,他是温柔地自甘堕落,宛若似一片不见边际的月与水,教她悄无声息地溶解。

&esp;&esp;她终于有暇摸出一支烟,这才发现自己的随身物品里少了一样东西,火。所以潮乎乎的,差几分意。她将烟夹在指间,断续敲他的肩。他问:要抽?然后从沙发旁的架上递来一只用旧的珐琅彩小方盒,点起微白的焰火。她问他是不是抽烟,他倒纳闷她怎么抽上。她其实没抽过,今夜是第一次。解释这件事的时机忽焉溜走,再也没法唐突提起。

&esp;&esp;就像此夜她们相互都不知道自己是对方的第一次,回过味才讶异于此。

&esp;&esp;她将烟含进嘴里,又吐出来,像囫囵嚼了两口甘蔗,但只尝出人工香精的调味,顿时就厌了,不想再抽。好像当自己变成成年人,成年人的世界就失却曾经的奇妙。那要丢掉吗?她给他也抽了一口。他吸太深,红着脸转向一边呛咳,许久才学会怎样只将烟纳在嘴里。然后,云雾在他闭紧的唇间消失,再无动静。她坚信是他私藏,想尽办法撬开他的嘴,未散的烟飘出来,化细风照拂过她出窍的灵魂。

&esp;&esp;两个人各自冒烟,肢体相抱,似密宗供奉的双身佛像。他说观音坐莲大概就来自于此。他胡说八道。观音无所谓男女,双身佛却一半男一半女,男身慈悲,女身智慧。

&esp;&esp;但看到佛像的图片,她又有新的体会。菩萨实难分辨男女,但是有大小。什么大小?年龄?尺寸?她哪一样都比不过他。他取笑她。这才是他的目的,老男人奇怪的攀比欲。小菩萨举着手似要打人,大菩萨甘心为她低眉,却又骗她,要她也将腿缠绕在他的腰间。

&esp;&esp;她在电光似的一瞬里才忽然变聪明,哪里来邪门外道的典故,他又胡说八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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