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 如果早知道骗人的下场是这样(番外六)_黑泥万人迷短篇合集 - 御书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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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早知道骗人的下场是这样(番外六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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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淮市的秋夜,风里裹挟着凉意。

&esp;&esp;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无声地驶离灯火辉煌的市中心,碾过郊区坑洼的路面,最终停在一座废弃化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前。

&esp;&esp;荒草在车灯惨白的光束里摇曳,投下鬼魅般的影子。

&esp;&esp;车内,左司禹靠在后座,指尖在手机屏幕边缘无意识地摩挲。

&esp;&esp;屏幕冷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,那双惯常噙着戏谑或暴戾的桃花眼,此刻却沉静得有些过分。

&esp;&esp;界面上,是与陆惜棠的聊天记录。

&esp;&esp;最后一条,是他发出的,关于这个月清寰地产开发公司全部营收的转账通知。

&esp;&esp;上面孤零零地躺着一个系统自带的、毫无温度的爱心符号。

&esp;&esp;那是她的回复。

&esp;&esp;他盯着那个符号,时间仿佛凝滞。

&esp;&esp;车厢里弥漫着昂贵的皮革与须后水混合的气息,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一种近乎焦渴的烦躁。

&esp;&esp;像有无数细小的虫蚁在啃噬。

&esp;&esp;他想再打些什么,手指悬在虚拟键盘上,删删改改。

&esp;&esp;“在干嘛?”——太蠢,像摇尾乞怜。

&esp;&esp;“为什么不回消息?”——更蠢,带着质问,只会把她推得更远。

&esp;&esp;“想见你。”——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。

&esp;&esp;这念头本身,就让他觉得自己像条被她牵在手里的狗。

&esp;&esp;最终,他烦躁地摁熄了屏幕,将手机重重丢在身旁的真皮座椅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
&esp;&esp;车窗外的荒凉夜色似乎更浓了。

&esp;&esp;他降下车窗,深秋凛冽的空气猛地灌入,吹散了车内暖气的沉闷,也吹得他额前几缕不驯的黑发凌乱。

&esp;&esp;“到了,左总。”前排司机的声音恭敬而刻板。

&esp;&esp;左司禹推开车门,长腿迈出。

&esp;&esp;定制皮鞋踩在碎石和枯草上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
&esp;&esp;铁门发出刺耳的呻吟,被他身后的黑衣人无声地推开。

&esp;&esp;废弃厂房内部空旷得能听见回声,弥漫着陈腐的铁锈、机油和灰尘混合的呛人气息。

&esp;&esp;几盏强光射灯突兀地亮着,将中央一小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,更衬得四周阴影浓重。

&esp;&esp;光柱的中心,是一张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、宽大奢华的丝绒沙发。

&esp;&esp;左司禹走过去,姿态随意地坐下,身体陷进柔软的靠背里,长腿交迭伸直。

&esp;&esp;他身上的黑色羊绒大衣质地精良,剪裁完美贴合着肩背流畅的线条,与周遭的颓败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
&esp;&esp;他微微抬了抬下巴。

&esp;&esp;立刻有黑衣人上前,粗暴地扯掉椅子上的人头上罩着的黑布。

&esp;&esp;骤然的光线让椅子上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,眼睛被刺激得紧紧闭上,又惊恐地睁开。

&esp;&esp;岳延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,双脚也被紧紧捆住,动弹不得。

&esp;&esp;脸上带着擦伤和淤青,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,嘴唇干裂出血。

&esp;&esp;他茫然又恐惧地转动着眼珠,看清周围环境和沙发上的男人时,瞳孔骤然缩紧。

&esp;&esp;“这……这是什么地方?”声音嘶哑破碎,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。

&esp;&esp;左司禹没有立刻回答。

&esp;&esp;他慢条斯理地从大衣内袋里抽出一张折迭整齐的纸,展开。

&esp;&esp;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,在死寂的空间里异常清晰。

&esp;&esp;他垂眸,目光在纸上缓缓移动。

&esp;&esp;“岳延,二十叁岁,”他开口,声音不高,带着一种慵懒的腔调,“父亲,市规划局普通科员。母亲,商业银行柜面主管。家境……小康,简单。”他顿了顿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,“啧,真是……干净得乏味。”

&esp;&esp;他放下纸,终于抬眼看向椅子上惊恐万状的男人。

&esp;&esp;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在强光下显得格外深邃,里面却没有任何温度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审视。

&esp;&esp;岳延被那目光看得浑身发冷,挣扎着想后退,却只是徒劳地让椅子腿在地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。

&esp;&esp;“你……你是什么人?你要干什么?”

&esp;&esp;左司禹站起身。

&esp;&esp;颀长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,踱步到岳延面前,皮鞋踩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,发出规律而清晰的嗒、嗒声。

&esp;&esp;每一步,都像踩在岳延濒临崩溃的神经上。

&esp;&esp;他在岳延面前停下,微微俯身。

&esp;&esp;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凑近,距离近得岳延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须后水味和淡淡的烟草气息。

&esp;&esp;“你,真的不记得,”左司禹的声音放得更轻,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,目光锁住岳延的眼睛,“今天在深瞳,做错什么事了吗?”

&esp;&esp;岳延的大脑一片混乱,恐惧让他几乎无法思考。

&esp;&esp;他努力回想着白天在深瞳科研中心发生的一切。

&esp;&esp;混乱的画面闪过——堆积如山的医疗影像数据、一个细微的录入错误、他慌忙修改、然后……

&esp;&esp;“我……我今天数据……数据出错了!”岳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语无伦次地喊出来,“可是!我改回来了!我立刻改回来了!陆总……陆总她也检查过了!她说没问题!真的!”

&esp;&esp;他急切地重复着,试图证明自己的无辜。

&esp;&esp;“陆总?”

&esp;&esp;左司禹唇角的笑意骤然消失,那张俊脸瞬间覆上一层阴鸷的寒冰,眼神锐利。

&esp;&esp;他猛地伸手,一把攥住岳延的头发,力道之大,迫使对方痛苦地仰起头,发出凄厉的惨叫。

&esp;&esp;“谁允许你碰她的?嗯?”他的声音低沉下去,每个字都像淬了冰,“她对你笑?你以为那是什么?喜欢?还是……你喜欢她?”

&esp;&esp;头皮被撕扯的剧痛和男人话语里赤裸裸的狠戾让岳延魂飞魄散。

&esp;&esp;“没有!我不是故意的!我只是……只是想帮她拿掉脏东西!我发誓!我没有……没有别的意思!真的不是喜欢她!”泪水混合着冷汗疯狂涌出。

&esp;&esp;“帮她?”左司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,喉咙里溢出一声辨不出情绪的轻哼。

&esp;&esp;他抓着岳延头发的手猛地向前一拽,然后在对方因剧痛而身体前倾的瞬间,狠狠一脚踹在他胸口。

&esp;&esp;“砰——!”

&esp;&esp;沉重的实木椅子连同上面捆缚的人一起向后侧翻,重重砸在地上。

&esp;&esp;岳延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嚎,肺里的空气被这一脚踹空,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。

&esp;&esp;左司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挣扎的男人,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摊令人作呕的垃圾。

&esp;&esp;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因动作而微微凌乱的大衣袖口,声音恢复了那种轻柔的语调:

&esp;&esp;“你怎么能……不喜欢她呢?”

&esp;&esp;他像是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问地上濒死的猎物。

&esp;&esp;他不再看岳延,转身走回那张奢华的沙发,重新坐下。姿态放松,仿佛刚才那暴戾的一幕从未发生。

&esp;&esp;他朝旁边几个沉默的黑衣人抬了抬下巴。

&esp;&esp;绳子被迅速解开。

&esp;&esp;岳延还没来得及从剧痛和窒息中缓过一口气,沉重的拳脚便如冰雹般,带着沉闷的皮肉撞击声,毫不留情地落在他毫无防护的身体上。

&esp;&esp;肋骨、腹部、后背……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和内脏撕裂般的钝痛。

&esp;&esp;惨叫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、变形,最终只剩下微弱的呜咽。

&esp;&esp;左司禹安静地靠在沙发里,面无表情地看着。

&esp;&esp;空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和汗水、灰尘混合的污浊气息。

&esp;&esp;他习惯性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那个镶钻的定制打火机,“咔哒”一声,幽蓝的火苗窜起。

&esp;&esp;就在火苗即将舔舐烟卷的瞬间,他动作猛地顿住。

&esp;&esp;——她不喜欢烟味。

&esp;&esp;这个念头清晰地闯入脑海。

&esp;&esp;如果带着一身烟味,她肯定会皱眉,会躲开,会用那种疏离冷淡的眼神看他,甚至……不让他靠近。

&esp;&esp;光是想象那个画面,一股无名火就窜上心头,烧得他更加烦躁。

&esp;&esp;他低低咒骂一声,像是跟自己较劲,又像是无处发泄的暴戾找到了一个出口,狠狠地将那价值不菲的打火机掼在地上。

&esp;&esp;金属机身撞击水泥地面,发出清脆又刺耳的碎裂声,幽蓝的火苗挣扎了一下,彻底熄灭。

&esp;&esp;厂房里只剩下拳脚落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响,以及岳延气若游丝、断断续续的呻吟。

&esp;&esp;不知过了多久,黑衣人停下了动作,沉默地退开。

&esp;&esp;地上的人像一滩彻底烂掉的泥,蜷缩着,身体无意识地抽搐,只有微弱的鼻息证明他还活着。

&esp;&esp;左司禹这才起身,踱步过去。

&esp;&esp;锃亮的皮鞋停在岳延染血的额发边。

&esp;&esp;他用脚尖,带着一种侮辱性的轻慢,将地上那具瘫软的身体翻了过来。

&esp;&esp;岳延的脸肿胀变形,满是血污和泪痕,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,眼神涣散失焦,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和麻木的恐惧。

&esp;&esp;他张着嘴,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。

&esp;&esp;左司禹俯视着他,那双桃花眼里,之前的阴鸷和烦躁奇异地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愉悦。

&esp;&esp;像欣赏一件终于完成的符合心意的作品。

&esp;&esp;看着对方彻底崩溃、毫无反抗之力的绝望,这一天因等待她回复而积攒的戾气、因看到陈珩与她谈笑风生而起的妒火、因她那个敷衍的爱心而生的焦躁……

&esp;&esp;所有负面情绪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,被眼前这幅凄惨景象奇异地抚平了。

&esp;&esp;他甚至微微勾起唇角,声音轻快:

&esp;&esp;“要怪,就怪你那只不安分的手吧。”

&esp;&esp;他直起身,对旁边领头的黑衣人随意地吩咐:“把他右手废掉。”

&esp;&esp;地上的岳延像是被这句轻飘飘的话注入了回光返照的力量,猛地挣扎起来,涕泪横流,发出不成调的嘶喊:“不!不要!求求你!我知道错了!真的知道了!放过我的手!我不能没有手啊!我是医生!我是医生啊!!”

&esp;&esp;他的哭喊凄厉绝望,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,带着垂死挣扎的悲鸣。

&esp;&esp;左司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,眼底的愉悦更加鲜明。

&esp;&esp;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拎起一根沉重的实心铁棍,走到岳延身边。

&esp;&esp;另外两人立刻上前,像按住待宰的牲畜般,死死压住岳延疯狂扭动的身体,将他那只沾满血污、却依然完好的右手按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。

&esp;&esp;岳延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到极限,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哀鸣,眼睁睁看着那根铁棍被高高举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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