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管事牌子和嬷嬷慌忙打开册子,看了又看,实在瞧不出哪里不对,“还请掌印告知,奴婢——”
&esp;&esp;“上头是不是少了什么。”
&esp;&esp;一直端坐在那里的另一个秉笔太监赵彦显然冷静许多,缓缓开口。
&esp;&esp;“少人?”管事牌子额头满是汗,“回,回公公,当真没有,关乎皇
&esp;&esp;爷选妃的大事,奴婢不敢欺满。”
&esp;&esp;赵彦抿起嘴唇,稍顷,问:“早起天黑,秀女们难免有懒怠的,你们到各屋看过没有?”
&esp;&esp;嬷嬷被日头晒得舌干口燥,连连磕头:“老奴都看过了,一个个亲眼盯着她们起床梳妆,断不能有错。”
&esp;&esp;大喜的日子,哪个秀女敢睡懒觉,只怕便是爬,也要爬到玉熙宫去。
&esp;&esp;赵彦:“没记错?”
&esp;&esp;嬷嬷只差拿命起誓:“绝不会记错,老奴若有半句虚言,愿即刻口里生个烂疮,到寿安堂等死去。”
&esp;&esp;闻言,魏令与赵彦不免对视一眼。
&esp;&esp;他们知道,这样的事,底下人不会撒谎,这对他们并没有好处。
&esp;&esp;可今日秀女面圣,圣上他。
&esp;&esp;没有给任何一个人位份。
&esp;&esp;连最低等的选侍和淑女。
&esp;&esp;都没有。
&esp;&esp;如此情况,乃是大周开国以来,开天辟地头一遭。
&esp;&esp;他们这些人,差事办成这样,便是都将脑袋摘了也难赎其罪。
&esp;&esp;他们的干爹王植,脸难看至极,揣着袖子,闭目养神。
&esp;&esp;他们本就是在御前待久了的,如今的结果,只表明了一个缘由,那就是,这场选秀,皇爷不满意。
&esp;&esp;他们跪在干爹脚下,只求他给个话。
&esp;&esp;干爹当时缓缓掀起眼皮,只说了一句:“你们瞧瞧这些秀女里,少了什么人没有。”
&esp;&esp;皇帝最不喜欢旁人揣测他心思,他的事儿,一直在跟前侍候的王植能透露这一句,已经是极限,算是给底下人指明了一条活路。
&esp;&esp;至于这条路能不能被蹚出来,就看要他们自己的造化了。
&esp;&esp;听干爹那话的意思,像是皇爷他私下瞧上了一个秀女,可是今日,那秀女没出现。
&esp;&esp;怪事。
&esp;&esp;若名册有误,那秀女为何不出现?
&esp;&esp;踏进玉熙宫,便能一步登天,除非她是天王菩萨,否则没理由不心动。
&esp;&esp;若名册无误,难不成一个大活人,还能凭空消失不成?
&esp;&esp;除非,她不是秀女。
&esp;&esp;魏令的目光冷冷在寿明殿里,众多屋子的门窗上一一扫过。
&esp;&esp;忽然,似乎是哪里响起了动静,魏令循着声音,不期然望见最里头角落里一间房门紧闭的小屋,微抬了眼,说:
&esp;&esp;“那里边是什么人?叫她出来。”
&esp;&esp;第10章
&esp;&esp;完了,怎么是她?!……
&esp;&esp;管事嬷嬷原本跪着,听见魏令的话,连忙直起身来,顺着他目光看去,瞧见他所说的屋子,不禁一愣。
&esp;&esp;她这些日子忙糊涂了,倒是忘记寿明殿里还有这么一个人。
&esp;&esp;若她当真是这两位大佛要寻的人也就罢了,只可惜
&esp;&esp;嬷嬷收回视线,磕了个头:“回两位公公,那屋子里是住着人。”
&esp;&esp;她小心抬头,觑了眼两人的神色,咽了口唾沫,声音颤颤巍巍:“却并非是应选的秀女。”
&esp;&esp;“哦?那是何人?”魏令身后的小火者只以为她在撒谎。
&esp;&esp;宫中大到太后皇妃,小到女官宫女,都有特定的住所。
&esp;&esp;这寿明殿从前闲置,两月前选秀女,因主子们大多在西苑,因此着人洒扫停当,将秀女们安排进此处。
&esp;&esp;除了她们,宫中还有何人能住在这儿?
&esp;&esp;嬷嬷深怕担责任,连忙道:“是那位沈大姑娘。”
&esp;&esp;此言一出,魏令和赵彦果然都愣了一下。
&esp;&esp;好像,是有这么个人来着。
&esp;&esp;去年宁王同宫正司的一个女官相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,惹得宫中上下非议不断,太后被气得好几日下不来床,不过月余的功夫,便听闻她着锦衣卫叫人从宫外接进一个小姑娘,同宁王相看。